along 26, 雨中美麗的島嶼(之3)

第一個意外

不懂車的我，最遠只騎過190公里新店內灣來回，大概會以為，騎車就只有注意安全而已，我就是這樣的傻瓜。混在一群機車隊裡，想跟著他們越過九彎十八拐，到達頭城。我猜想，這是通過大霧又下雨的連續彎路，最保險的作法。

我錯了。

通過縣界之後，雨勢雖然沒變小，但是一面下坡，霧氣逐漸散去，眼前慢慢開朗起來。我不時的向右張望，想看看藍色的太平洋，以及綠色的宜蘭田野。我失望了， 鉛灰色的天空，一路壓到地平線上的深灰色大海，雨中分不清楚天跟海的界線。就連宜蘭平野，透過我的眼睛，也只看到道路、房子跟一塊塊田地，就像濺滿了泥水 的機車大牌一樣，灰濛濛的糊成一團。

晴天的九彎十八拐，眺望藍天白雲下的蘭陽平原，除了田裡不同作物的各種綠，遠方太平洋的深藍，還點綴幾棟房舍的紅或白，那個景色，每次看到都像是身深吸了一口氣一樣的清新，不過今天完全不一樣。

「沒辦法，天氣不好。」我想。

又過一個大彎。雖然知道沒有景色好看，還是無意識的向左張望一下。正在這個時刻，車身一陣左搖右晃，第一個反應是煞車，才想起我是在機車陣中，後面還有車子過來。接著發現，車子好像沒有煞住的感覺，繼續向前滑？

我的心狂跳好幾十下，像是已經到了喉嚨，就要從嘴裡吐出來了。腦筋只有一個感覺：「我不要死在這裡……」

後面沒有機車撞上來，我的車還是往前走，煞車似乎沒有發揮作用，但車子已經不晃。我鬆掉煞車跟油門，靠到路邊，讓機車團超越過我。胸口一陣疼痛，但是我知道，我活過來了。